夢のような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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★靈感來自同上，感謝影君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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風吹過了他的臉龐。

風撩起了她的頭髮。

淡淡的顏色，淡淡的身影。

感覺，隨時都會消失。

「——在想什麼呢？」

赤裸的腳，踏過青綠色的草坪，少年伸起修長的大手，撫了少女的臉龐。

眼神的溫柔，只為一個人而存在。

手的溫暖，也只為了少女而存在。

「那你在想什麼呢？」怯怯的，同樣伸手抓了少年的大手，少女的臉頰染上緋紅。

少年笑了笑，雙手輕輕捧著少女的臉。

「很可愛。」少年不吝嗇的稱讚，讓少女的臉更紅了。

看著少女，少年總是有著想獨佔她的想法。

將她關在只有自己可以看見、只有自己存在的地方。

可是那樣的話，少女一定會哭的。

一定會的，而且……

說不定，今天是兩人最後一次見面了。

「如果你離開我的話，當我在見到你時，我會當場帶走你。」抱住少女，露出些許獨佔欲，少年這麼說著。

聞著少年淡淡的體香，少女依偎著少年，緊緊抓著他胸口的衣領。

「嗯……」輕聲的，回應少年的話。

儘管，沒有肯定的回答，也沒有否定。

「帶走你之後，我會把你關在只有我的地方。」少年的話在少女聽來有些像玩笑，可是少年注視懷裡的少女，那眼神卻絕對不是玩笑。

少女明天就要離開了。

到遙遠的地方，去見父母擅自決定的訂婚對象。

跟他相處幾個月後，才會結婚。

那根本，沒有少女決定的機會。

更沒有少年插手的餘地。

「答應我，不要變心。」少年放開少女，垂在少女肩上的臉，有些濕潤。

「不要哭。」

抬起少年的臉，少女也忍不住哭了。

好幾次，從惡夢中醒來。

少年都會在床邊，用著溫柔的笑容迎接自己。

——作惡夢了嗎？

腳踩過房間裡裝飾用的玫瑰花瓣，抱住自己後，總會在自己額上留下像羽毛般輕柔的吻。

——不要緊的喔，沒事的。

摟住顫抖的身軀，手指輕柔的擦掉眼角的淚。

——所以，請不要哭泣。

溫柔的語氣。

安心的舉止。

都只為少女而存在。

只屬於少女一個人。

「對不起……我總是、總是很自私……」抱著比自己還要高大的少年，少女吐露著自己的心思，「我沒有辦法……沒有辦法讓你幸福……我沒有辦法像你一樣堅強……堅定……」

我不知道。

我真的不知道。

未來，我究竟能不能再見到你。

能不能，再像現在一樣相處？

我不知道。

我也害怕。

「對不起……」

終究，只有三個字。

其實少年什麼都不期望。

他只要少女開心就好。

只要少女不要哭泣就好。

可是她的哭泣原因，總是自己。

「不要哭……」再一次的，抹去她的淚。

明明是一分一秒，都是令人珍惜的。

可是有時候，卻是折磨人的。

總是在心痛，責備自己。

傷害著她（他）。

如果可以的話……至少……

——她（他），都不要再哭泣了。

★

時間是十年後，少女回到了家鄉。

如今的她已經是個成熟的女子，她在這裡等待著結婚之日到來。

淡淡顏色的頭髮比過去還要長，過去稚嫩的臉蛋有了點成熟感。

不知何時，女子已經不在哭泣，反而經常笑了。

原因在於，眼前的未婚夫，是多麼的令人感到快樂。

感覺就算是一分一秒，那都是讓自己快樂的關鍵。

而在婚禮當天，她挽著自己心愛的人，卻也看見了另一個人。

過去，像騎士一般，守護自己的人。

過去，在自己從惡夢中醒來時，撫平自己心靈惑亂的人。

他現在，正站在自己面前。

穿著跟眾人不同，黑色的西裝服。

手裡端著色彩鮮艷的雞尾酒。

女子感覺自己的臉色蒼白了。

過去的少年放下酒杯，朝自己走了過來。

平靜的臉色。

平靜的眼神。

可是那都讓女子，讓新娘害怕。

她想起離開之前，少年近乎玩笑的宣言。

可是她知道，少年並不是說笑的。

他是真正的，愛著自己。

但是自己卻……

「太好了，妳不再哭泣了。」跟自己擦身而過，少年輕輕動著像羽毛般輕柔的唇瓣，令女子熟悉的聲音說出了跟自己想的完全相反的話。

少年直直走向教堂的出口，就連跟自己對話時，他都沒有停下腳步。

眼神也沒有看向自己。

是避免自己觸動生情？

抑或是不想讓她發現自己的感情？

女子不明白，也無法去明白了。

他離開了這裡。

他知道自己離開了他。

他還是祝福了自己。

——太好了，你不再哭泣了。

竄然的，蒙著面紗的她眼裡充滿淚水。

★

啊啊。

我果然……是最差勁、最差勁的人了。

明明知道，他只會喜歡自己的。

可是……我卻……

我喜歡上了別人。

離開了他。

他卻依舊祝福自己。

「對不起……」依舊，她還是道了歉。

不論是過去，還是未來。

當時告訴自己要結婚時，少年沈默了很久，然後電話的另一端才傳來聲音。

——只要你不哭泣就好了。

不只是出自於關心。

是充滿溫柔、對自己感情的存在象徵。

——如果你能夠一直保持笑容的話，不管怎麼樣都可以。

充滿在乎自己的感情，只屬於自己，不管時間再怎麼流逝也不會屬於任何人的聲音。

但是握有他幸福鑰匙的人，不只是我。

我是……開啓他落淚的……握有他心中脆弱鑰匙的人。

所以啊……或許這是自己找來脫罪的藉口吧。

可是……

「翔。」緩緩開口，兩人背對著彼此。

靜靜的，過去的少年豎立在那，等著自己的下言。

「…………再見。」希望有一天，我們能再見。

不是以分手的情人見面，而是……能像這樣，參加你幸福的一個階段，看見不再哭泣的你。

翔舉起了手，在半空中揮了揮，繼續向前走了。

他曾經，是這麼的愛我。

他曾經，是這麼關懷我。

儘管到現在仍舊一樣。

儘管到以後仍舊不變。

如果，有那麼一天，我們能再見的話，至少……讓我看看吧。

——你那，不再哭泣的笑容。

（完）